黨的二十大報告是黨在新時代新征程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政治宣言和行動綱領，不僅明確宣示了黨在新征程上舉什么旗、走什么路、朝著什么樣的目標繼續前進，而且鄭重宣示和強調了以什么樣的精神狀態作為根本動力保障。報告不僅將主題中“弘揚偉大建黨精神，自信自強、守正創新，踔厲奮發、勇毅前行”“團結奮斗”的精神氣韻貫穿始終，而且明確提出了新征程中“增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精神力量”的戰略任務。自覺增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精神力量，是我們深入學習和全面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的重要要求，也是學校教育必須落實的重要任務。

一、重視精神力量是中國共產黨成功的重要秘訣

馬克思主義認為，改變世界的終極力量一定是物質力量，但在一定的條件下，精神力量卻可以轉化為強大的物質力量。這個“一定的條件”最根本的就是“思想的閃電一旦徹底擊中這塊素樸的人民園地”——“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在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革命斗爭中是這樣，在一個階級取得統治地位后也是這樣：“統治階級的思想在每一時代都是占統治地位的思想。這就是說，一個階級是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物質力量，同時也是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精神力量。”先進的執政者總是通過系統努力，讓人民認同和接受其思想以增強人民的精神力量，團結人民去完成特定的歷史任務，從而推動歷史進步。

繼承馬克思恩格斯的經典思想，歷代中國共產黨人都對物質力量與精神力量的辯證關系進行過與時俱進的深刻闡述。

毛澤東從中國革命戰爭和建國之初社會主義建設的實際出發，特別強調人是要有點精神的，提出“物質可以變成精神，精神可以變成物質”的哲學命題，指出“代表先進階級的正確思想，一旦被群眾掌握，就會變成改造社會、改造世界的物質力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艱辛探索的基礎上，經過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中國不僅成功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而且走進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在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思想文化建設和發揮精神力量，特別強調弘揚以偉大建黨精神為源頭的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他深刻指出：“辯證唯物主義雖然強調世界的統一性在于它的物質性，但并不否認意識對物質的反作用，而是認為這種反作用有時是十分巨大的。我們黨強調理想信念是共產黨人精神上的‘鈣’，強調‘革命理想高于天’，就是精神變物質、物質變精神的辯證法。廣大黨員、干部理想信念堅定、干事創業精氣神足，人民群眾精神振奮、發憤圖強，就可以創造出很多人間奇跡……所以，我們必須毫不放松理想信念教育、思想道德建設、意識形態工作，大力培育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用富有時代氣息的中國精神凝聚中國力量。”

懂得和善于增強精神力量，正是中國共產黨的重要歷史經驗和制勝法寶。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談到過去五年成績時指出：“我們黨團結帶領人民，攻克了許多長期沒有解決的難題，辦成了許多事關長遠的大事要事，推動黨和國家事業取得舉世矚目的重大成就”“以奮發有為的精神把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斷推向前進”。在談到新時代十年取得的歷史性成就和偉大變革時指出，“新時代的偉大成就是黨和人民一道拼出來、干出來、奮斗出來的”，其重要歷史效應是“全黨全國各族人民文化自信明顯增強、精神面貌更加奮發昂揚”“中國人民的前進動力更加強大、奮斗精神更加昂揚、必勝信念更加堅定，煥發出更為強烈的歷史自覺和主動精神”。回望黨的百年奮斗歷程，黨始終能夠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克服艱難曲折、解除內外憂患，從勝利走向勝利，靠的就是精神變物質的力量，其所創造的舉世矚目的輝煌奇跡正是“精神變物質”這一辯證法最生動的體現。

二、新時代新征程迫切需要增強精神力量

黨的二十大為新時代新征程繪就了藍圖、吹響了集結號。從當前實際出發，要使藍圖真正變成現實，迫切需要進一步增強人們的精神力量。

首先，這是“富起來”后的必然要求。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最根本、最基礎的一條是從實質意義上歷史性地解決了“富起來”的問題，人們的物質需要總體上得到了滿足。與此相關，社會生產中的精神生產或非物質生產日益重要。就個人而言，不僅人們精神需要滿足的問題被凸顯出來，而且精神作為行動的動力因日益增強。即便是傳統的物質生產和人們的物質需要也包含著日益增多的精神因素，這種“日益”以至達到這樣一種程度，即精神因素已經成為人們選擇物質產品的關鍵因素。在其本質上，人們全部的精神訴求歸結起來就是在一般物質文化需要滿足基礎上對更加美好生活的追求。

其次，這是完成偉大使命的根本保障。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黨在新時代新征程的中心任務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同時，在理論創新方面，“不斷譜寫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新篇章，是當代中國共產黨人的莊嚴歷史責任”。黨的二十大報告所描繪的未來五年、到2035年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和2050年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藍圖鼓舞人心。今天，我們確實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與此同時，“行百里者半九十”，今天也格外需要全國人民凝神聚力、振奮精神，緊緊錨定目標，付出更加艱巨、艱苦的努力。

再次，這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規定。中國式現代化破解了人類社會發展的諸多難題，摒棄了西方現代化的老路——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物質主義膨脹的現代化。黨的二十大報告深刻闡述了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和本質要求，深刻指出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之一，物質富足、精神富有是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根本要求，“豐富人民精神世界”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之一；要求“大力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加強理想信念教育，傳承中華文明，促進物的全面豐富和人的全面發展”。報告還將文化強國作為2035年就要實現的目標之一，明確指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必須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展道路，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發展社會主義文化，“增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精神力量”。

復次，這是國際環境的客觀要求。當前世界之變、時代之變、歷史之變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開，人類社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世界又一次站在歷史的十字路口，面臨何去何從的抉擇，我國發展進入戰略機遇和風險挑戰并存、不確定難預料因素增多的時期。中國未來5年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開局起步的關鍵時期，未來13年則是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決勝期。然而，美國正不遺余力地加強對中國戰略遏制的“包圍圈”。就在黨的二十大召開前夕，美國發布新版國家安全戰略認為“未來十年是美國與中國競爭的決定性十年”。對此我們有必勝的信心和能力，而這又仰賴于我們自身的強大精神力量。

最后，這是亟須解決的突出問題。一方面，正如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所說，當前“意識形態領域存在不少挑戰……一些黨員、干部缺乏擔當精神，斗爭本領不強，實干精神不足”，面臨四大危險，即“精神懈怠危險、能力不足危險、脫離群眾危險、消極腐敗危險將長期存在”；另一方面，當前國人的精神狀態總體上是好的，但也存在一些問題。如享樂主義、極端和精致的利己主義不同程度存在，躺平主義、佛系和喪文化心態一度流行，巨嬰心理、“香蕉人”現象并不罕見。凡此種種，在青少年中也有體現。這些消極現象亟待增強精神力量予以克服。

三、新時代新征程增強精神力量的重點

新時代新征程中總的精神狀態要求就體現在黨的二十大的主題中：“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全面貫徹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弘揚偉大建黨精神，自信自強、守正創新，踔厲奮發、勇毅前行，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團結奮斗。”為此，一方面，全黨必須做到“三個務必”：“務必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務必謙虛謹慎、艱苦奮斗，務必敢于斗爭、善于斗爭，堅定歷史自信，增強歷史主動，譜寫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更加絢麗的華章”；另一方面，全黨全國人民必須“推進文化自信自強，鑄就社會主義文化新輝煌”。報告從五個方面對此作出了工作部署：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廣泛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高全社會文明程度；繁榮發展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增強中華文明傳播力影響力。這些都需要我們予以認真貫徹落實。此外，我們還能領悟到當前增強精神力量的一些重點。

首先，思想武裝是前提。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開辟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新境界，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二十一世紀馬克思主義，是中華文化和中國精神的時代精華，是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行動指南，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最重要的就是自覺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武裝頭腦、指導實踐、推動工作。有了科學的思想武裝，精神狀態就有了靈魂保障。一要“把握好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堅持好、運用好貫穿其中的立場觀點方法”，做到六個“必須堅持”：人民至上，自信自立，守正創新，問題導向，系統觀念，胸懷天下。二要牢記五個“必由之路”的規律性認識，即“堅持黨的全面領導是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必由之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由之路，團結奮斗是中國人民創造歷史偉業的必由之路，貫徹新發展理念是新時代我國發展壯大的必由之路，全面從嚴治黨是黨永葆生機活力、走好新的趕考之路的必由之路”。三要牢牢把握前進道路上的五個“重大原則”：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堅持深化改革開放；堅持發揚斗爭精神。

其次，黨內是關鍵。“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關鍵在黨。”《論語》有云：“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黨員干部的精神狀態對整個民族、國家而言是決定性的。黨的二十大報告以弘揚偉大建黨精神為引領，有針對性地強調發揚歷史主動精神、斗爭精神、擔當精神和實干精神，尤其對歷史主動精神和斗爭精神著墨較多。新時代十年，中國共產黨以偉大的歷史主動精神創造了歷史性成就、促生了歷史性變革，中國人民“煥發出更為強烈的歷史自覺和主動精神”。報告深刻指出：“擁有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指導是我們黨堅定信仰信念、把握歷史主動的根本所在。”新時代新征程，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指導下，我們就能擁有高度的歷史自覺、歷史自信，有著堅定的歷史耐心、歷史定力，始終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推動歷史前進。強調發揚斗爭精神是報告另一個突出亮點。不僅在“三個務必”思想中首次出現“務必敢于斗爭、善于斗爭”的表述，在“全面從嚴治黨”中強調“加強干部斗爭精神和斗爭本領養成”，而且將“堅持發揚斗爭精神”作為前進道路上必須牢牢把握的五大重要原則中的一條，強調“增強全黨全國各族人民的志氣、骨氣、底氣，不信邪、不怕鬼、不怕壓，知難而進、迎難而上，統籌發展和安全，全力戰勝前進道路上各種困難和挑戰，依靠頑強斗爭打開事業發展新天地”。的確，敢于斗爭、敢于勝利，是中國共產黨不可戰勝的強大精神力量，也是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的重要歷史經驗。只要我們繼續保持這樣的鮮明政治品格，發揮這樣的政治優勢，黨的事業就將無往而不勝。

再次，全社會是基礎。黨的二十大報告不僅強調了全黨要增強精神力量，而且要求“在全社會弘揚勞動精神、奮斗精神、奉獻精神、創造精神、勤儉節約精神”。這五種精神既是需要弘揚的精神，其實也是中國人民所具有的最寶貴的精神品質。不少經濟學家在對中國改革開放40多年創造的奇跡進行歸因時，都認為人口紅利是個重要因素。但這不能回答為什么同樣具有人口紅利的印度、巴西卻不能創造這樣的奇跡——當我們今天討論中國式現代化的首要特征即“人口規模巨大”時也應該作相應的思考。其中重要原因在于中國擁有的人口是具有特殊規定性的人口，那就是千百年來形成的特別能吃苦、特別能耐勞、特別能犧牲的精神特質。在很大程度上，這是我們40多年來在與西方國家競爭中逐漸取得優勢的重要法寶或核心競爭力之一。新時代新征程，我們必須進一步在全社會弘揚五種精神，持續奮斗，使中國從“富起來”走向“強起來”，也為世界發展進步作出更大貢獻。

最后，全黨全國各族人民自信自強、團結奮斗最緊要。“自信自強的精神力量”是我國發展“諸多戰略性的有利條件”之一。黨的二十大的主題鮮明強調了“自信自強”；在談到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時，強調“我們必須堅定歷史自信、文化自信”；報告關于文化建設部分的標題就是“推進文化自信自強，鑄就社會主義文化新輝煌”；“堅持自信自立”還成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立場觀點方法之一。確實，要“強起來”、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必須靠自己，一定要自強；同時我們擁有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也有堅定的歷史自信，相信“時與勢在我們一邊，這是我們定力和底氣所在，也是我們的決心和信心所在”。強調“團結”和“團結奮斗”也是本次大會的鮮明特征，報告標題、主題、結尾都突出了“團結奮斗”，貫穿始終。在總結十年成績時報告認為，“這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團結奮斗贏得的歷史性勝利”；在談到前進道路上必須牢牢把握的五個重大原則的第一個原則“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時，指出其重要目的就是“確保擁有團結奮斗的強大政治凝聚力、發展自信心”；文化及意識形態工作重要目的則是“鞏固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特別重要的是，在報告的最后部分將“團結奮斗是中國人民創造歷史偉業的必由之路”作為必須牢記的五大規律性認識之一；還深刻指出“團結就是力量，團結才能勝利”；強調“不斷鞏固全國各族人民大團結，加強海內外中華兒女大團結，形成同心共圓中國夢的強大合力”；最后號召“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團結奮斗”！的確，新時代新征程，我們還要進行具有許多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但只要全黨全國各族人民自信自強、團結奮斗，就沒有邁不過的檻、完不成的任務。

教育是國之大計、黨之大計，在增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精神力量中發揮著不可或缺的獨特功能。廣大教育工作者必須自覺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武裝，從我做起，弘揚偉大建黨精神和歷史主動精神、斗爭精神、擔當精神、實干精神；弘揚勞動精神、奮斗精神、奉獻精神、創造精神、勤儉節約精神；弘揚自信自強精神、團結奮斗精神。同時，我們還必須自覺將“增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精神力量”的要求貫穿全部教育工作中，堅持立德樹人，注重精神塑造，努力把學生培養成精神飽滿、奮發向上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培養成堪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

（沈湘平 作者系北京師范大學哲學學院教授、全球化與文化發展戰略研究院院長）

《人民教育》2022年第2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