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5月，陳云在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機關刊物《解放》發表了《為什么要開除劉力功的黨籍》一文。該文收錄于《陳云文選》（第一卷）。文章通過深入剖析新黨員劉力功因不服從組織分配的工作而被開除黨籍的典型事例，深刻論述了黨的紀律的嚴肅性和加強黨的紀律教育的重要性。重溫這篇文獻，對于更好地把握加強紀律建設是全面從嚴治黨的治本之策，深刻理解共產黨員要對黨忠誠、堅持黨和人民事業高于一切、自覺執行組織決定、服從組織安排等，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

“個人服從組織”是黨的紀律

陳云開篇敘述了新黨員劉力功不服從組織分配他到基層工作的事例。黨組織先后與劉力功談過7次話，最后一次黨組織告訴他，“個人服從組織”是黨的紀律，可他仍然拒絕執行黨的決定。經過討論，“劉力功違犯了黨的紀律，又不接受黨的教育，改正自己的錯誤，因此，決定開除其黨籍，并公布于全黨”。

接著，陳云分析了“分配黨員工作時常常碰到對于黨的決定討價還價”的現象。他說，一些黨員借口干部政策來抵制黨的決定，卻不完全了解黨的干部政策。相對于“量才使用”，干部政策的另一個更主要的原則是“黨的工作需要”。而拒絕黨分配的工作，主要原因是把個人利益放在第一位。陳云指出，那種只看重個人、不顧及黨的利益的觀點，是錯誤的、片面的。在另一篇文獻《增強新黨員新干部的黨性》中，陳云分析，大部分人拒絕去敵占區工作的共同的基本原因是，“沒有為革命隨時準備犧牲生命的明確觀念”。他們認為，不接受黨要求的工作，是因為黨分配的工作不合乎干部政策，甚至少數人有“拒絕黨的工作，實際是為了愛護黨；如果接受工作，反而是一時的感情用事，黨性不強，不替黨愛護干部”這樣極端荒謬的思想。

共產黨員在黨分配工作時有什么權利和義務呢？陳云指出：“只有說明自己意見的權利，只有在黨決定以后無條件地執行決議的義務。除此之外，決不能增加一點權利，也決不能附加一個條件，否則就違犯了黨的紀律。”這說的是，遵守“個人服從組織”紀律是無條件的。“如果黨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不服從”，這不是無條件服從組織，而是要求組織服從個人了。陳云指出，每一個共產黨員在接受黨分配的工作時，只能有一個立場：“我個人有做某種工作的愿望，但是如果黨有任何別的決定，我絕對服從。”他指出，“迅速確切地執行黨的決議”才是真正地遵守紀律。

紀律是我們的重要武器

為什么共產黨這樣看重紀律？陳云指出：“革命勝利基本的條件之一，就是要使無產階級的黨成為有組織的統一的部隊。只有有組織和統一才是我們的武器，才是我們的力量。要保障我們的黨能有組織和統一，這就需要有嚴格的紀律。”他接著指出，中國革命是長期艱苦的事業，共產黨及其黨員沒有意志行動的統一，沒有百折不回的堅持性和鐵的紀律，就不能勝利。他還分析，如果黨沒有嚴格的紀律，將無法防止小資產階級意識侵入黨內。同時，共產黨員在政權機關中、民眾團體中工作著，他們行為的好壞會立刻影響到人民對共產黨的觀感。只有由鐵的紀律組成的黨的隊伍，才能真正團結最大多數的人民群眾。因此，破壞紀律，實質就是破壞革命，必須要與任何破壞紀律的傾向作斗爭。

1940年3月19日，陳云在延安抗日軍政大學第五期學生畢業大會上作了《嚴格遵守黨的紀律》的講話。他首先從中國革命需要、團結小資產階級要求、建立有紀律軍隊和政權、統一戰線、新黨員現狀等五個方面分析了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要特別強調紀律，指出“全黨嚴守黨紀是革命勝利的一個重要條件”。接著他要求“用紀律保障黨的意志和行動的統一”。他指出，社會情況復雜，各人看法不同，黨內有爭論是正常狀態，但必須用紀律來約束黨組織和黨員的行動。他強調“紀律是我們的重要武器”，維護黨的統一，不靠刀槍，要靠紀律。1943年3月10日，陳云在延安黨的文藝工作者會議上指出：“我們的黨是一個戰斗的黨，我們在斗爭中依靠的武器，唯一的就是紀律。”

加強紀律教育特別重要

陳云認為，在黨內加強紀律教育特別重要。他引用了毛澤東關于破壞紀律的人，有些人是不懂得什么是黨的紀律，有些人是明知故犯的講話內容。他指出，黨內有大批沒有接受過黨的紀律教育、沒有養成遵守紀律習慣的新黨員，對他們進行教育是非常重要的。“遵守紀律不是在口頭上，而是在實際行動上”，因此，黨不僅在課堂上要教育黨員遵守紀律，而且要在每個具體違犯紀律的問題上給以紀律的教育。

“紀律雖然帶著強制性，但必須自覺遵守。”陳云指出，要通過教育讓黨員了解為什么要遵守紀律、怎樣做才是遵守紀律、什么事違犯紀律等問題。通過教育，全體黨員知道紀律的內容，并自覺地遵守紀律，紀律才能成為鐵的、不可動搖的、有效的東西。他指出，共產黨之所以能夠成為無產階級有組織的部隊，正是因為它的黨員都有著高度的政治覺悟，對革命有無限忠誠和責任心，是無產階級先進分子。

陳云最后指出：“在無產階級有組織的隊伍內，也決不允許那些明知故犯的不能自覺遵守紀律的分子存在。”結合1940年《嚴格遵守黨的紀律》講話，陳云這句話的另一種表達就是“紀律是自覺的，又是強制的”。“自覺”指的是，“既知重要，就必須遵守，凡入黨者都應有此自覺性。堅定的革命者視紀律為自由”。但是，紀律一旦不能被自覺遵守，就必須強制執行。“強制”指的是，“明知故犯者，要給以處分；情節嚴重而不愿改正者，應開除出黨”。這實際上是強調個人無條件地服從黨，強調黨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對違犯紀律的人，要及時地給予適當的紀律教育和紀律處分。

（作者系江蘇省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省委黨校基地特約研究員，中共南通市委黨校副校長、教授）

《中國教育報》2024年06月27日第5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