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肅省臨夏回族自治州東鄉族自治縣喬文村，我第一次看到被重重山巒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土地。這里的道路蜿蜒起伏，有的路段大約只有2米寬，兩邊就是山崖。

擔任駐村第一書記3個年頭，馬麒早已熟悉這里的地形，走得很快。他說經過道路硬化，過去“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現象大大改善。但喬文學校校長馬雨琪提到，離校遠的孩子每天單程要走1個小時。

上學之難不只在于山路。東鄉女童尤其是大齡女童入學難，扭轉家長“讀書無用”的思想難，教師引進難、留住也難。

馬麒說，村里的村醫和兩個在鄉鎮公益性崗位任職的工作人員，都是祁家溝社讀書走出去的女性，而現在祁家溝社沒有一人輟學。見到村醫祁琪，我理解了這件事。她漂亮、時尚、大方，和村里的女性顯然不一樣。如果身邊有這樣一位榜樣，誰會不讓孩子去讀書呢？

東鄉的許多人像大山一樣沉默，但也如磐石般堅強。他們世代開墾的這片被聯合國認定為“不適宜人類生存”的土地，會開出怎樣的知識之花呢？馬麒、馬雨琪懷著熱切的盼望。

《中國教育報》2020年05月24日第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