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動青少年讀書”系列

葉圣陶先生說：“語文教材無非是個例子，憑借這個例子要使學生能夠舉一反三，練習閱讀和作文的熟練技巧。”語文如何進行高效閱讀？葉圣陶先生為我們的語文學習和閱讀指明了方向。下面我們以部編版語文七年級下冊張中行的《葉圣陶先生二三事》為例，試著漸漸推開語文閱讀的大門。

推開情境沉浸之門

林花謝了春紅，時光匆匆。葉圣陶先生雖然離開我們已經35年了，但不盡的思念依然魂牽夢縈。張中行如何寫葉圣陶先生離世的感受的？我們不妨暫且先讓學生閉上眼睛，想象一下春節印象最深的圖景和聲音，洋溢著什么樣的氣氛。然而，此時如果驚雷般聽聞你最親近的或最尊敬的人去世了呢？然后讓學生走進課文，品讀“外邊正響著鞭炮，萬想不到這繁碎而響亮的聲音也把他送走了，心里立即罩上雙層的悲哀”。

閱讀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沉浸在作者的作品里，哭，我亦哭，笑，我亦笑，在身臨其境中與作者、與作品緊緊擁在一起。那嘗試一下與作者、與作品對視對話吧，讓一切憂樂沉浸在自己的心頭。就像李白，相看兩不厭，獨坐此景中；就像杜甫，卻看家人愁何在，漫卷詩書喜若狂；就像蘇軾，穿林雨聲何妨行，一蓑煙雨任平生。

推開思維發散之門

縱橫凌云筆，我思故我在。很難想象如果沒有了發散思維，我們的語文閱讀及寫作將如何走向遠方。不妨每一篇課文都嘗試一下畫一個屬于自己的思維導圖。如何畫好這個思維導圖呢？思維頭腦即核心，自然是文章的題目。如何進行發散呢？一是圍繞作者及作品發散。例如本文的作者張中行是著名學者、散文家，主要從事語文古典文學及思想史的研究，與作品的主人公葉圣陶先生交往頗多。不妨邊閱讀邊思考：作者的人生有哪些特殊經歷？作者的寫作有什么風格？作者的作品哪些與本文類似或有關聯？二是圍繞主人公及其精神進行思維發散：我們對主人公知多少？主人公的性格與精神是什么？與我們學過或讀過的哪些人物有相似之處？三是單元及教材類文發散。課文在整個單元中處于什么位置？為什么在此位置？本單元的課文有什么共同主題？有什么不同點？與這篇文章同類型或相似類型的寫人敘事文章還有很多，不妨讓學生找一找，可以先從七年級下冊找，像《鄧稼先》《說和做——記聞一多先生言行片段》《阿長與〈山海經〉》等課文都可以比較閱讀一下，也可以從其他學期的教材找，如七年級上冊學過的課文《再塑生命的人》《紀念白求恩》等。

推開樂讀趣讀之門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閱讀文章要善于在獲取知識中享受其中獨有的樂趣。如何樂讀趣讀呢？一是欣賞文章語言之美。比如課文中“躬行君子”“念，順口，聽，悅耳”等重要的詞語或句子，要學會在快樂閱讀中思考其中的內涵。二是探究人物精神之美。比如文中“孔老夫子認為雖心向往之而力未能的，可是葉圣陶先生卻偏偏做到了”，亦可再聯想一下葉圣陶先生改名且躬行的小故事；再比如“在文風方面，葉圣陶先生還特別重視‘簡潔’”等表現了葉圣陶先生嚴謹治學的精神，亦可讓學生聯想歐陽修“逸馬殺犬于道”的語言故事。三是可以讓學生找一找自己認為文章有趣的地方，讓學生嘗試著趣讀或表演。如葉圣陶送客“一定還是走過三道門，四道臺階，送到大門外。告別，他鞠躬，口說謝謝，看著來人上路才轉身回去”，這樣大師級人物的待客之道是我們難以想象的，可以讓學生在趣讀或表演中陶冶自己的心靈，提高自己的道德情操。四是學會于無聲處聽驚雷。我們可以對文章的局部或全文進行拓展，如可以聯想當前流行的歌曲《羅剎海市》是如何十年磨一劍而簡潔敘事的，進而思考葉圣陶先生創作簡潔的寫作精神對我們的啟迪；亦可以讓學生像趣讀《西游記》那樣，倒過來讀一下課文，能否妙趣橫生，又或許有些許新發現呢？我們還可以結合葉圣陶先生《稻草人》《古代英雄的石像》或張中行《負暄瑣話》中生動幽默的語句進行拓展比較，那看似乏味的讀書就會頓然趣味無窮。

推開悟讀疑讀之門

千淘萬漉雖辛苦，豁然開朗始得金。閱讀文章不厭百轉千回，關鍵是要領悟文章的精髓。比如閱讀《葉圣陶先生二三事》，除了領悟葉圣陶先生的為文之道、待客之道、律己之道外，還有領悟葉圣陶先生教我們閱讀與寫作的真諦，比如這篇文章對我們為人為文有什么啟示？學習了本文，能不能選一篇自己創作的文章，按照葉老的要求再修改一下？當然，除了悟讀文章外，還要學會疑讀文章。例如本文中葉老所主張的應該簡潔，這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列舉了“太”的用詞示例，文中認為“吸煙不太好”應為“吸煙不好”，“那個人我不太認識”應為“那個人我不認識”，是不是如葉圣陶先生所說的“像這樣的廢字，刪去不只是意思沒變，而且是變拖沓無理為簡潔合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可以引導學生去討論、去爭鳴、去質疑。

推開名篇名著之門

汝果欲學文，功夫在文外。細讀課文的注釋，我們會發現還有許多作品等待我們去閱讀，去欣賞。一是可以閱讀葉圣陶先生或本文作者張中行的作品。葉圣陶先生不但是語言大師，還是文學大家，他的代表作《倪煥之》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頗有影響的作品，再現了以主人公倪煥之為代表的知識分子的思想變化和生活道路，在拓展閱讀中可以推薦學生讀一讀，至少要了解這部名著的創作背景、故事梗概及藝術特色。亦可推薦他的童話《稻草人》《小白船》《古代英雄的石像》等，或者推薦閱讀張中行的代表作《負暄瑣話》等。二是讓學生讀一下有關回憶葉圣陶先生的文章。課后練習積累拓展中推薦閱讀呂叔湘先生的《懷念圣陶先生》，還可以閱讀肖復興的《懷念我的老師葉圣陶先生》等。三是尋找名家大家的文章，跟大師學大師的風采，如魯迅的《關于太炎先生二三事》、蕭紅的《回憶魯迅先生》等。四是結合新課標推薦的名著，如魯迅《朝花夕拾》中的《范愛農》《藤野先生》、孫犁的《白洋淀紀事》、羅曼·羅蘭的《名人傳》等，都可以拓展閱讀一下，不管是精讀還是略讀都會有所收獲。

舉一綱而萬目張，解一卷而眾篇明。東籬采菊，悠悠南山，推開閱讀的大門，沉浸在閱讀的愜意中，不知不覺秋色已深，累累碩果掛滿枝頭，時間世間之美就在我們的廣袤視野里，就在我們的心靈深處。

（作者系山東省鄄城縣左營鎮中學高級教師）

《中國教育報》2023年10月25日第1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