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我國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合作設立“女童和婦女教育獎”，這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首個此類性質獎項，也是展示改善和促進女童和婦女受教育狀況，進而提高其生活質量的成功實踐的獎項。每年3月8日國際勞動婦女節當天，該獎項提名通道開啟，足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重視。2016年至2023年間，該獎項已評選出16個女童和婦女教育獎獲獎項目，為全球各國培養女性卓越素養提供了參照。其中，我國的“春蕾計劃”于2023年獲此獎項。

持續培養女性生存力

女性生存力一直是全球女性教育持續培養的能力，是使生活在貧困之中的婦女能夠抵抗住惡劣的經濟環境與自然環境，并在危機時刻保證生計的基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女童和婦女教育獎十分重視女性生存力的培養，將培養女性生存力視為女性教育和培訓中應持續開展的基礎性事務。

幫助女童完成基礎學段的過渡，保障女童完成基礎教育周期的學習。女童通過基礎教育所掌握的知識和技能，特別是早期識字教育，是改善家庭內保健、管養和教育以及使其將來有權力參加社會決策的關鍵因素。埃及的“通過社區學校為服務欠缺村莊兒童創造教育機會”項目，在該國最貧困、最得不到教育服務的290多個社區實施，幫助女童獲得接受優質教育的機會，使女童獲取識字、生活和未來就業等相關技能。在過去10多年里，該項目幫助27750名兒童（其中62%為女童）進入1000多所學校完成基礎教育。

通過設計適當的性教育課程，加快推進與普及學校全面性教育。通過全面性教育提高女性對性健康和生殖權利的認識，幫助女性避免意外懷孕和確保女孩留在學校的權利，改善女孩生存狀況，提升女孩生存能力。2019年西班牙獲獎項目以“有意義的變革起源于教室”為指導原則，在學校內面向師生開展識別不平等、防止一切形式的暴力侵害女童和婦女行為的培訓。自2017年以來，該項目已在116所學校實施，8000多名女童受益，近2000名女教師也參加了培訓。

重點培養女性創新力

創新在《2030可持續發展議程》中地位突出，除直接推動可持續發展目標4和可持續發展目標5的實現外，也是實現其他可持續發展目標的重要途徑。《教育2030行動框架》和《仁川宣言》指出，應特別注意為女孩和婦女提供STEM（科學、技術、工程、數學）領域的學習機會。因此，培養創新力是目前世界各國發展女性教育事業的重要著力點，也是女童和婦女教育獎的優先發展事項。

打破阻礙培養女性創新力的性別定式觀念。性別定式觀念導致人們普遍認為STEM研究和職業應由男性主導，這些偏見阻礙了女性參與STEM領域。2017年獲獎的秘魯“迷你科技學院”項目通過為女孩提供優質科學教育，培養秘魯女孩的好奇心和創新力，賦權來自不同種族和不同社會經濟背景的女孩，挑戰在STEM領域中存在的僵化有害的性別定式觀念。

動員各方主體參與女性創新力培養。女童和婦女在教育中的參與、成就和進步受多種因素影響，培養女性創新力更需各方主體協同推進。2019年獲獎的哥斯達黎加“中美洲女孩之聲”項目通過發揮家庭、社區和當地政府等多方力量，最大限度發揮STEM教育效能，提高女性在STEM方面的分析、邏輯和創新思維能力，積極培養女性創新力。

    重新關注女性領導力

盡管早在1995年聯合國發布的《北京宣言》中就提出“為所有婦女提供領導能力培訓和機會，鼓勵她們在學生時期和作為公民社會的成年人時發揮領導作用”，但女性領導力重視效果并不明顯。據聯合國統計，在權力和決策方面，2022年全球女性僅占管理職位的27%，只有18%的受訪企業擁有女性首席執行官，財富500強企業中，只有37位首席執行官是女性。可見，世界各國亟須將目光重新聚焦到女性領導力培養上。為此，女童和婦女教育獎設立伊始，便重新關注女性領導力培養。

通過使用社交媒體討論、社區培訓課程等非正規教育舉措增強女性領導力。首屆女童和婦女教育獎得主之一為津巴布韋的“女學生互助網絡”組織，該組織動員2萬多名女性參與“聰明女孩”投票話題的社交媒體討論，借此鼓勵女性參與投票，幫助她們行使選舉權，參與學生事務治理，并在社會治理中發出自己的聲音。

樹立杰出的女性榜樣。杰出的女性榜樣可以對女性成長產生重大影響，幫助女性想象參與領導的潛在方式。2021年獲獎的莫桑比克女童行動學院項目，選取167名具有領導潛力、較強學習能力和誠信品質的大學畢業生作為女童運動的推動者及榜樣，通過“姐妹情誼圈”將青春期女孩與這些女性榜樣聯系起來。這些女性榜樣向青春期女孩分享她們的故事，鼓勵年輕女孩繼續學習，近10年來，該項目推動改變了6000多名女性的命運。

整體立足女性終身學習力

終身學習在提高個人乃至整個經濟體的經濟表現和前景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除經濟利益外，終身學習還可以通過其對就業前景的影響，促進社會包容性和減少不平等現象。女童和婦女教育獎設立初衷便是確保包容和公平的優質教育，讓全民享有終身學習機會，實現性別平等，增強所有婦女和女童的權能。因此，確保女性擁有終身學習能力，不僅是女童和婦女教育獎的設立初衷，更是培養女性生存力、創新力、領導力的關鍵。

激發女性學習動機和意愿，助力女性樹立終身學習理念。2023年獲獎的巴基斯坦“星星學校計劃”旨在回應社會和教育危機，通過改變當地女性的思維方式來解決女童輟學問題。社區工作者通過與女童父母和大齡女童進行對話，普及女性接受教育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鼓勵適齡女童和大齡女童把握學習機會，保持對知識獲取和技能提升的渴望，并積極參加數字技術和創業培訓項目，從而在不斷變化的社會環境中保持自身競爭力。

通過多樣化援助途徑暢通女性終身學習渠道。我國的“春蕾計劃”實施至今，開展了以困難家庭女童助學為重點的求學圓夢行動、以女童保護為重點的安全健康行動、以女童研學為載體的社會實踐行動、以女童結對幫扶為形式的牽手成長行動。該計劃從幫助失學輟學女童重返校園，到通過技能培訓、數字教育、健康保護等多種方式賦能各年齡段女性的成長，依靠社會各界力量為女性成長成才拓寬渠道，為我國女性終身學習能力提升提供了全方位保障與支持。

（作者單位系浙江師范大學教育學院，殷玉新系該院副教授）

《中國教育報》2024年03月14日第9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