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科大數學科學學院院長、中科院數學與系統科學研究院院長席南華院士（中）作為專家參加面試。 楊天鵬 攝

“如何比原子鐘更精準測量時間”“基礎學科能為人工智能的發展做些什么”“未來什么時候能實現太空旅行”……

6月14日，2021年端午節當天，500余名北京市高考考生在中國科學院大學（以下簡稱“國科大”）迎來了一場特殊的考試——本科招生綜合評價測試。高考成績揭曉后，將有15名北京考生通過這一選拔方式拿到國科大的錄取通知書。

與此同期，在這個端午假期里，四川、陜西、江蘇、山東、湖南、浙江等省4000余名高考考生也先后在當地走入國科大本科招生綜合評價考場。

選拔“科研苗子”，沒有“固定套路”

綜合評價測試是怎樣的一種選拔方式？考些什么？這是不少考生和家長關注的問題。

據國科大本科招生北京組副組長、數學科學學院副院長郭田德教授介紹，學校會給面試專家列出一些參考問題，但專家所提出的問題不會局限于此，而是會根據學生的申報材料、專業興趣等具體情況來“定制”提問。“大多數問題為開放性問題，沒有標準答案，沒有‘固定套路’，從基礎知識衍生而來，考察的是日常的積累，而非通過短期訓練所得。”

據了解，等待考生的是一個個頗具“科學味道”的問題，新冠病毒、量子、引力波、兩彈一星、墨子等“關鍵詞”都出現在這次面試中。

正如一位北京八中的考生所說，“問題很靈活”，“比較考察學生的綜合素質，以及對國家和社會發展的認知和了解等等，既要求學科素養，又要有人文情懷。”

雖沒有“套路”，但并不意味著沒有評價標準。郭田德表示，國科大的目標是培養“未來的科學家”，因此在面試中，專家們重點關注兩方面，一方面考量學生是否對科研有濃厚興趣，另一方面是評估考生是否有潛力做科研，包括綜合考察學生的知識面、邏輯思維能力、語言表達能力以及心理素質等，“比如，做科研肯定會要去面對陌生問題，要去創新，那我們會注重考察學生如何分析問題、解決問題，這里面也體現了考生的觀察和思考能力。”

“綜合評價選拔不是單純看學生的高考成績，而是對考生進行多維度的考察，包括高中的學業表現等，這也給了考生更多的機會。”國科大招生辦公室主任冉盈志說。

據了解，國科大綜合評價選拔是指綜合學生的高考統考、專家面試、高中學業水平考試3方面的成績來錄取考生的選拔方式。其中，考試的高考成績、面試成績、高中學業水平考試成績各占綜合評價總成績的60%、30%、10%。

科學家當考官，確保公平公正

國科大在端午期間正在陸續進行2021年本科招生綜合評價測試工作   楊天鵬 攝

今年，北京市共有近1100名考生提交資料，報名國科大2021年綜合評價選拔測試，最終534人進入面試階段。“在資料初審環節，我們自行設計有一套科學嚴謹的評估體系，確保選拔公平公正。” 作為運籌算法領域專家，郭田德介紹說。

打開當天面試學生的花名冊會發現，這500余名考生來自北京各區重點高中，包括人大附中、清華附中、北京八中、北京四中等。而對這些考生進行面試的專家則全部來自國科大各院系和各培養單位的一線科學家。

“面試專家都是教授，他們在各自的科研學術領域很有造詣，并且其中不少都在給國科大的研究生、本科生上課，他們挑選學生的眼光很獨到。”冉盈志介紹。

今年北京市綜合評價面試為每3位面試專家為一組，每5名考生為一組分批次進行，每組面試時間為1小時左右。

“每組3位面試專家，由數學物理領域、化學生物領域、計算機信息領域專家各一位構成。”郭田德介紹，為保證考試的公平公正，和考生一樣，面試專家在上午、下午面試開始前同樣是通過抽簽隨機分組，“專家和考生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個考場面試”。

一上午的面試結束，中丹學院院長趙紅教授對這屆報考國科大的考生印象不錯，“很有思想，很有自己的想法”。作為面試官，趙紅比較關注學生的綜合素質，“不僅學習成績要好，也要有人文知識和情懷，還要關注一些社會問題。”在趙紅看來，考生如果看起來很自信、很陽光，給考官的印象可能就會“加分”，“因為要做科研是需要有一定抗壓能力的。”

國科大數學科學學院教授、本科部部長燕敦驗表示，會更傾向于選擇邏輯清晰、表達能力強、認真踏實的學生，“面試中也會觀察學生是否具備科研潛質，科研需要靜下心來，這也要求學生要踏實謙虛，要有韌性。”

新增人工智能、心理學專業，給學生更多選擇

2021年，國科大將在北京、江蘇、陜西、四川、河南、湖南、云南、浙江、山東、遼寧、湖北、福建12個省市預計招收普通本科生共計392名。除了北京，國科大今年繼續在江蘇、陜西、浙江、山東、湖南、四川省實行“綜合評價”選拔和普通高考并行的招生方式；河南、云南、湖北、遼寧、福建將繼續以純普通高考方式錄取。

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國科大新增了人工智能和心理學兩大本科專業。之所以開設這兩個新專業，冉盈志介紹，一方面是考慮國家、社會發展對相關專業人才的需求在增加，另一方面是因為國科大在這兩個學科有深厚的專業積累，具備雄厚的培養力量和資源條件。

以人工智能專業為例，冉盈志表示，2017年成立的人工智能學院由中國科學院自動化研究所承辦，“自動化所的科研優勢和智力資源可以直接轉化為我們的教育資源。”

精英化本科教育是國科大特色，科教融合辦學模式為學生提供高水平科研實踐平臺，“自由轉換專業”為學生長遠發展提供更多選擇，“全員全程學業導師制”為學生量身選配一線科學家做學業指導，“國際訪學交流”為學生拓寬國際視野提供優質平臺。

2019級國科大本科生宋京舟，是兩年前通過綜合評價選拔的方式錄取的北京籍考生，如今作為學生志愿者出現在綜評引導工作現場，“看到今天的考生，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宋京舟說，“在國科大，我認識了很多學術水平很高但為人非常真誠低調的老師，他們聊起自己的研究方向，眼里都會閃著光；我也結識了很多愿意深入討論課業問題的同學與好友，我漸漸喜歡上科研這條路，喜歡靜心學習科學的快樂。希望各位考生，能夠在九月如期如愿走入國科大靜謐的校園。（中國教育報—中國教育新聞網 記者 易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