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是加快推進教育強國建設的客觀需要，要抓好遵循教育規律、扎根中國大地、借鑒先進經驗這“三個關鍵”。南京大學通過多學科融合、多體系互嵌、多組織協同，探索“三維一體”培養“研究型卓越中學教師”的教師教育新模式。未來，要進一步強化頂層設計，完善教師教育制度保障與政策支持；推動數智賦能，構建智慧教師教育新形態；融通“中國特色”與“國際標準”，培養面向未來的卓越教師，加快構建開放融合、智能高效、富有生命力的教師教育新范式。

◎關鍵詞  高水平大學；教師教育；卓越中學教師；教育強國

教育大計，教師為本。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教師教育工作，強調要把加強教師隊伍建設作為建設教育強國最重要的基礎工作來抓。教師教育是教育事業的工作母機，是教師隊伍建設的源頭活水。高水平大學是中國特色教師教育體系建設的重要力量，必須主動適應中國式現代化和教育強國建設的時代要求，改革創新、擔當作為，加快推動教師教育高質量發展。

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的背景與意義

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交匯中，教育發展面臨著形態、性質、內涵、標準、作用等多個方面的變革訴求。一方面，立足于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特別是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推進，面向科技發展前沿、國家重大戰略需求、區域經濟社會發展需要，國家對拔尖創新人才的需求日趨迫切；另一方面，面向未來的不可預測性以及各種復雜問題的挑戰，亟需重新思考為什么學習、怎樣學習，以必要的知識和創新重建人與人、人與自然、人與技術之間的關系[1]。直面新使命下的人才培養需要，教師素質能力和專業化水平亟需進一步提高，以更好滿足人民群眾對優質教育的需求，教師教育需要隨變而新。教師隊伍建設質量關乎教育事業發展成敗，關乎教育強國的根基。必須加快推進教師教育高質量發展，讓教師教育成為銜接教育強國建設“基點”與“龍頭”的關鍵通道。高水平大學開展教師教育有其獨特優勢。特別是在拔尖創新人才大中小一體化貫通培養亟待破局的背景下，高水平大學在學科、師資、生源等方面的優勢，對于基礎教育教師隊伍建設具有重要意義[2]。

當前，支持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探索中國特色教師教育道路已經成為黨和國家高度關注的議題。2018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出臺的《關于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改革的意見》提出，要建立中國特色師范教育體系，支持高水平綜合大學開展教師教育，為教師教育發展指明了方向。近年來，《教師教育振興行動計劃（2018—2022年）》《關于實施卓越教師培養計劃2.0的意見》等系列政策陸續出臺，鼓勵和支持高水平綜合大學參與卓越中學教師培養。2021年，“支持高水平綜合大學開展教師教育”被納入國家“十四五”規劃。2022年，《新時代基礎教育強師計劃》把構建師范院校為主體、高水平綜合大學參與、教師發展機構為紐帶、優質中小學為實踐基地的開放、協同、聯動的現代教師教育體系作為具體措施，強調要支持高水平綜合大學開展教師教育，推動師范人才培養質量提升。2023年，“國優計劃”啟動，開拓了高素質中小學教師培養的新賽道。2024年，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關于弘揚教育家精神加強新時代高素質專業化教師隊伍建設的意見》，把支持“雙一流”建設高校為代表的高水平院校為中小學培養研究生層次優秀教師作為教師專業素養提升的重要舉措。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已經具有廣泛的共識和政策基礎。

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的“三個關鍵”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要認真吸收世界上先進的辦學治學經驗，更要遵循教育規律，扎根中國大地辦大學”。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要抓好遵循教育規律、扎根中國大地、借鑒先進經驗“三個關鍵”。

1.遵循教育規律：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之“道”

培養優秀人才，必須掌握規律。教育規律是教學內部諸因素之間、教學與其他事物之間內在的本質性聯系及其發展變化的必然趨勢。當前，教育界普遍認可并遵循著教學過程的四大基本規律，即，間接性規律、雙邊性規律、發展性規律和教育性規律。熟練掌握并靈活運用這些教學過程規律的學習者，能夠更加可能和快速地成長為培養別人具備這些特質的教育者。例如，在間接經驗與直接經驗相結合的規律方面，高水平大學學生可以接觸到更前沿的學術探究；在體現教師主導作用與學生主體作用相統一的規律方面，高水平大學學生可以學習到更多名師的學術思想與治學方法；在促進掌握知識與發展能力相統一即發展性規律方面，高水平大學學生可以獲得更多發展智能的學術機會。高水平大學通過融合學科體系、教學體系、教材體系、管理體系，將思想政治工作體系貫通其中，協同優化提升學科建設、培養方案、教材設計、學生管理等各領域、各環節，形成體系化的教師教育格局。通過“教育學科”與“學科教育”一體化發展，促進學術性和師范性融合，以崇高的精神涵育教師、以深厚的學問滋養教師，培養師者之范、學者之范、德者之范的“大先生”。

2.扎根中國大地：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之“勢”

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在我國曾經出現過“三次浪潮”[3]：第一次浪潮是20世紀20年代的“高師改大”，既包括了高等師范學校升格為“師范大學”，如北京高等師范學校升格為北京師范大學；也包括高等師范學校擴建為綜合大學，如南京高等師范學校擴建為國立東南大學（國立中央大學前身）。第二次浪潮是抗戰期間國立師范學院的興辦。為應對抗戰期間對于更多數量、更高質量中小學教師的需求，1938年成立了11所國立師范學院，除了6所獨立的師范學院之外，還有5所師范學院附屬在頂尖大學之內，其中就包括南京大學前身國立中央大學的師范學院。第三次浪潮是以南京大學等舉辦教師教育為先導、以國家啟動實施“國優計劃”為標志，綜合大學成立教師教育學院或教育學院推動教師教育。2019年10月20日，南京大學在我國高水平大學中成立了第一個教師教育學院——陶行知教師教育學院（簡稱陶院）。次年，上海交通大學成立教育學院。在此前后，僅江蘇省內就有南京信息工程大學成立教師教育學院、蘇州大學與地方政府共建師范學院。在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的“三次浪潮”中，南京大學是唯一連續三次領銜改革的高等學府，這也是南京大學舉辦教師教育“勢”之所在。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是對國家、社會、學生需要的有力回應。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強烈的對多樣、特色、優質教育的需求。高水平大學作為教育、科技、人才的重要交匯點，通過發揮自身影響，可以調動多方主體和資源體系，引領并促進各級各類教育要素的高質量流動、整合與發展，強化國家整體教育發展的人才支點。

3.借鑒先進經驗：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之“術”

“寓師范于大學”，發展開放式的師資培養模式，是世界發達國家或地區的普遍做法。在THE（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學排名）、QS（QS世界大學排名）、ARWU（軟科世界大學學術排名）、US News（《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世界大學排名）等世界大學排行榜上，除幾所單獨設立的師范大學以外，位列“教育”專業百強的大學幾乎全部是高水平大學。在美國等西方國家，教育學科水平的高低大體代表著“師范教育”的強弱。教育學科的排序與教師教育的質量之間雖不能完全畫上等號，但教育學科強的高水平大學在專業學院的加持下，其教師教育水平必然水漲船高。高水平大學擁有齊全的學科門類、雄厚的師資隊伍、優質的高考生源、濃厚的研究氛圍和廣闊的交流平臺。在博耶看來，大學的學術分為發現的學術、整合的學術、應用的學術和教學的學術，大學的教學不僅是傳授知識，也是創造知識、擴展知識的過程， 教學是師生共同發掘新知、啟迪思維，引領以求知為目的的探究性學習活動[4]。因此，將教師培養置于開放多元的學術生態中，可以引導學生將學科知識與對實踐的反思以及對工作的研究能力相結合，發展合作學習、整合學科知識、運用現代科技學習與交流的能力等[5]。

“三維一體”：培養“研究型卓越中學教師”的實踐探索

從教師教育理論視角來看，教師專業發展不僅依賴于學科知識與教學技能的簡單疊加，更是在多維系統中通過協同整合實現專業身份建構的復雜過程。研究型卓越中學教師的成長需實現學科知識、教學能力與職業情懷的深度融合，并在真實教育情境中通過持續反思實現專業自主性的發展。同時，基于“教師教育共同體”理論，基礎教育教師的培養必須打破大學、中小學與教育行政部門的組織壁壘，通過多元主體的協同參與構建開放、互嵌的培養生態。

南京大學的實踐正是對這些理論思想的系統性回應。2019年，南京大學陶院成立，開始學科教學（物理和英語）領域的教育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的探索與實踐，成為高水平大學培養卓越基礎教育教師之嚆矢。2023年，作為全國首批試點高校，南京大學開始實施“國優計劃”，培養對象擴大到數理化生四個學科的理工科非師范類碩士，通過創新選拔方式、優化導師指導模式和構建特色課程方案，培養具有深厚教育情懷和高尚道德操守、廣博學科知識和先進教育理論、創新思維品質和持續研究能力、強烈變革意識和不斷進取精神的研究型中學卓越教師。2025年，南京大學入選了教育部“教育強國建設三年行動計劃教師教育創新機制改革試點單位”。

聚焦“如何更好地發揮高水平大學的優勢”這一核心議題，南京大學致力于解決以下三個問題：如何充分發揮高水平大學多學科優勢，促進教育學科與其他基礎學科的深度融合，支撐“研究型中學卓越教師”的培養需要？如何優化整合不同類型的教師教育項目，形成功能互補、開放多元的教師教育體系，為不同學科和不同類型研究生的發展賦能？如何實現組織形式、管理體制與育人機制的創新變革，激發教師教育管理體制機制中的多重活力？經過六年多持續的理論研究、實踐探索和迭代改進，南京大學現已形成“多學科融合”“多體系互嵌”“多組織協同”的培養框架，凝聚成學科維度、體系維度、組織維度“三維一體”的運行機制，著力破解傳統教師教育中學術性與師范性割裂、理論與實踐脫節、培養主體單一等問題，為研究型卓越中學教師的成長提供持續的系統支持。

1.多學科融合，形成學科矩陣的協同聯動與融通

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的最大掣肘是師資不足，在課程開設、導師選配等方面存在困難。南京大學堅持學術驅動、學科融合，形成由物理學院、外國語學院等共同組成的多學科育人矩陣，在奠定教育教學知識的基礎上，強化跨學科素養、學術探究能力的培養：一是開設“三類課程”，將教育學課程（通）、學科專業課程（專）、行業實踐類課程（行）視作“一盤棋”，打造“通專行”合一的課程體系，完善專業課程開放制度，切實保障學生選擇權。二是實施“三導師”，聘請教育學科、相關專業學院、中學等三方面專家共同指導學生，并設立交叉學科研究項目，重點推動中學教師開展教案設計、課堂觀摩等實踐性導學，舉辦“中學名校長講堂”等，加強對學生個性化發展的支持。三是建設聯合實訓基地，掛牌“學科教學英語語言技能訓練中心”“學科教學微格教室”“學科教學（物理）實訓實驗中心”，強化學生實習實訓條件建設。南京大學通過構建學科矩陣、實施“三類課程”與“三導師制”，創設“多維融合的專業學習環境”，促使學生在多元學術共同體中實現知識的跨界整合、身份的自覺認同以及能力的協同發展，為破解學術性與師范性二元對立的傳統困境提供了實踐路徑。

2.多體系互嵌，實現多樣化教師教育體系的同頻共振

堅持“知行合一”觀念，南京大學鼓勵優秀學生加入基礎教育教師隊伍，面向全體在讀本科生和研究生創設“師陶計劃”和“行知計劃”，通過貫通性學習形成對教育及相關學科的認知，并在教育實踐中形成教育反思、提升教育洞察、改進教育行為，支撐學生成長為“反思性教育行動者”。“師陶計劃”于2023年啟動實施，旨在為有志從教的全學科全學段的學生提供教育學相關課程修讀、中學實踐機會。學生在完成教育理論課程、系列講座計劃、定點中學教育實習并通過考核后獲得結業證書。該項目拓展了教師教育的受益面，幫助未來計劃進入教育行業的非師范類學生開展知識能力儲備與實踐鍛煉，以更快更好適應新教師崗位要求，也為“國優計劃”預選和培育了優質生源。“行知計劃”旨在以賽促學、以賽促教，通過教學技能競賽考察提升學生一線實踐與教學能力。競賽內容包括模擬授課、教學技能、教學基本功等多維度內容。2021年以來，已有1名學生獲得國家級教學能力競賽二等獎、7名學生獲得省級教學能力競賽特等獎及一等獎。南京大學“多體系互嵌”的實踐模式構建了“理論浸潤—實踐參與—競賽激發—反思提升”的螺旋式成長路徑，不僅拓寬了高水平大學教師教育的覆蓋范圍，更在制度設計上實現了從“知識傳遞”到“實踐建構”的范式轉型，為培養具有持續發展能力的反思性實踐者提供了重要的體系化支撐。通過“師陶計劃”中的定點實習和“行知計劃”中的教學競賽，學生得以從教育實踐的“邊緣”逐步走向“中心”，在真實的教育共同體中通過參與和反思建構專業身份。

3.多組織協同，搭建“政府—高校—中學”人才培養共同體

南京大學堅持“開門辦教師教育”，構建“政府—高校—中學”開放、多贏、協同、聯動的培養生態。與南京市、無錫市、蘇州市、鎮江市等地方教育部門合作舉辦人才專場招聘會，開辟學生到基礎教育從教的通道。強化優勢互補、資源共享，與江蘇省教育科學研究院、江蘇省教育考試院等開展戰略合作，建設“研究生工作站”，構建“訂單式”培養機制。深入探索“高中—大學”貫通育人，與江蘇省內外186所優質中學達成合作意向，與近50所高品質示范高中聯合建立教育教學實踐基地，形成專項人才輸送通道。深度參與教育部“雙名計劃”、江蘇省“蘇教名家”等培訓項目，打通“職前培養—職后提升—學歷進階”成長通道，向合作中學教師開放高層次學歷學位提升渠道，設立教育博士專業學位點，聚焦培養高層次教育行業領軍人才。搭建職后發展支持服務體系，立足教師教育人才培養可持續發展，培訓基礎教育領域校長和教師5000余人。開展“西部行知計劃”科學教育公益培訓項目，將優質教育資源輻射西部。南京大學構建的多組織協同培養模式突破了傳統教師培養中的大學單一主體的封閉格局，通過多組織、多層次的制度性協作，構建了一個開放、聯動的教師教育生態系統。一方面通過政府、高校與中小學等多元主體的權力共享、資源互補與責任共擔，實現教師教育供給的優化與創新；另一方面，通過建立大學、中小學、教研機構之間的深度合作伙伴關系，為教師提供了貫穿職前職后、理論與實踐交織的持續性專業發展支持。這種多組織協同的共同體不僅有效促進了教育理論與實踐的深度融合，更形成了人才共育、過程共管、成果共享的教師教育新機制。

高水平大學深化教師教育改革的思考與建議

面向經濟社會發展、人口結構變遷以及人工智能技術的快速發展，高水平大學理應承擔起創新教師教育路徑的使命與責任。改革的可持續性和規模效應需依托制度化的政策支持、技術賦能的文化建構以及本土化與國際化互鑒的機制設計，以實現從高校自主探索向國家體系構建的躍升，在更大范圍建立更為廣泛的目標共識，實現從具體、孤立的高校項目試點向制度化、規模化、可持續化的轉變。這就需要進一步在國家戰略層面強化頂層設計、深化技術賦能、拓展國際視野。

1.強化頂層設計，完善教師教育制度保障與政策支持

高水平大學開展教師教育，絕非師范專業的“加法式”擴展，而是涉及教育治理體系、高校辦學目標定位、跨部門資源協同等多方面的系統性變革，需要建立以國家戰略為引領、以制度供給為核心、以協同機制為支撐的長效保障體系。第一，要完善財政支持機制。通過設立“高水平大學教師教育專項基金”等方式，擴大預算規模，重點支持高校開展跨學科融合課程、實踐項目等核心育人資源建設，支持高校深度參與中西部地區教師培養工作。第二，要建立健全評估體系，把高水平教師教育作為世界一流大學建設的重要目標內涵，建立涵蓋過程性監測、結果性評價、社會反饋等在內的評估指標體系，將評估結果與專項基金分配、招生計劃、學位授權等掛鉤，確保培養質量與基礎教育改革需求同向同步。第三，打通人才服務通道，推動高校、中小學、地方教育行政部門建立就業意向提前對接、編制指標定向預留、入職培訓無縫銜接等機制。對通過“國優計劃”“強基計劃（師范方向）”錄取的學生，實行“入學即簽訂就業意向書”，在中小學招聘中預留一定的崗位額度，建立“基礎教育人才專項編制”等制度，對赴鄉村、邊遠地區任教的畢業生給予學費補償、安家費支持與職稱晉升傾斜，打造“從校園到講臺”的全周期職業發展保障鏈條。

2.推動數智賦能，構建智慧教師教育新形態

新一輪科技革命與教育變革的深度融合，正推動教師培養從“經驗驅動”向“數據驅動”、從“標準化培養”向“個性化成長”轉型。高水平大學應充分發揮在信息技術、數據科學、智能算法等領域的學科優勢，以數智技術支撐教師教育變革和創新，主動搶占智慧教師教育發展的“制高點”。第一，探索建設智慧教學中心，依托國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務平臺，整合國家級精品課程、特級教師教學案例庫、優質微課資源等，打造集虛擬課堂演練、教學情境模擬、AI輔助診斷、個性化學習路徑生成等于一體的沉浸式智慧教學中心。第二，加強數字素養培育，將數字教學能力作為師范生核心勝任力指標，打造“智能教學工具開發”“數據驅動的教學設計”“教育技術應用”等課程，組織開展“智慧教學工作坊”“AI教學創新大賽”等，全面提升師生數字化教學實踐能力。第三，構建跨區域資源共享聯盟，由高水平大學牽頭，聯合地方政府與優質中小學，共建“跨區域數字教育資源共享聯盟”，建立優質資源池、區域調度機制、均衡發展保障三級聯動體系，推動優質課程、教學案例、實訓平臺向中西部和農村地區輻射，助力教育公平。

3.融通“中國特色”與“國際標準”，培養面向未來的卓越教師

在全球化與本土化深度交織的背景下，教師教育必須堅持“扎根中國大地”與“面向世界未來”雙向發力，既傳承中華優秀教育傳統，又吸收國際先進經驗，鍛造出具有家國情懷、全球視野、創新能力的新時代人民教育家。第一，深植中華文化基因，深入挖掘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我國教師教育傳統，系統融入“中國教育思想史”“傳統師道文化”“新時代教師職業道德”等專題內容，邀請全國模范教師、教育家型校長開設“大先生講壇”“名師成長之路”系列講座，完善思政課程與課程思政協同育人機制，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教育實際緊密結合，堅定師范生理想信念。第二，深化國際化合作機制，建立“教師互派、學生交換、聯合科研”三位一體的國際合作機制，常態化組織跨國聯合教研活動，圍繞課程改革、評價標準、教師專業發展等前沿議題開展深度對話。定期邀請國際知名教育學者講學、開設工作坊，拓寬師生國際視野。第三，講好中國教師教育故事，借鑒國際教師教育研究經驗，加強對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的規律性研究，形成可復制、可推廣的“中國模式”，推動實踐經驗和理論研究成果快速傳播，增強我國在全球教師教育治理中的話語權與影響力。

強國必先強教，強教必先強師。高水平大學舉辦教師教育，不僅是響應教育強國戰略的必然選擇，更是高等教育功能拓展與價值回歸的重要體現。高水平大學要在更高的格局定位、更大的使命擔當中立足“國之大者”，以制度保障為根基、以數智賦能為動力、以文化自信為靈魂，加快構建開放融合、智能高效、富有生命力的教師教育新范式，在先行先試中為構建中國特色教師教育體系提供中國智慧、貢獻中國力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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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謝維和.綜合性大學參與教師教育的實踐與思考[J].教育研究，2022（4）.

[3]王運來，高慧敏，謝雯.試談綜合性大學開辦教師教育的三次探索[J].江蘇高教，2019（12）.

[4]Ernest L. Boyer: Scholarship Reconsidered: Priorities of the Professoriate[M]. Newlerse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0.

[5]張佳偉，盧乃桂.尋找學術性與師范性融合的空間——高水平綜合性大學發展教師教育的優化路徑[J].教育研究，2023（2）.

【作者談哲敏：中國科學院院士、南京大學校長】

（原載2025年第17期《中國高等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