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畢業生跟蹤調查，可以提供畢業生就業狀況、高等教育教學質量以及學生知識、能力與勞動力市場需求匹配程度等方面的信息，幫助高等教育機構提高教學質量和畢業生的就業能力，解決技能不匹配等問題。近年來，歐洲高等教育機構逐漸完善畢業生跟蹤調查機制，以充分發揮畢業生跟蹤調查在政策制定、職業指導、提高課程質量等方面的作用。

　　漸進式推進歐洲畢業生跟蹤調查計劃。2018年，歐盟選取奧地利、克羅地亞、捷克、德國、希臘、立陶宛、馬耳他和挪威作為試點，啟動了歐洲畢業生試點調查，隨后基于這些試點的情況，于2020年3月發布了《歐洲畢業生試點調查：全面推出的技術評估和可行性》報告。同時，歐盟成立畢業生跟蹤調查專家組，發布《邁向歐洲畢業生跟蹤調查機制：專家組的建議》報告，提出采用漸進式方法建立歐洲范圍內的畢業生跟蹤調查機制，逐步推進歐洲畢業生跟蹤調查計劃。

　　大多數國家將畢業生跟蹤調查作為政策目標或法律義務，高校普遍開展畢業生跟蹤調查。歐盟委員會教育、青年、體育和文化總局發布的《歐盟成員國和歐洲其他國家畢業生跟蹤調查政策和實踐狀況》報告顯示，大約2/3的國家建立了國家級的畢業生跟蹤調查制度。其中，24個國家將畢業生跟蹤調查作為政策目標，16個國家將其作為法律義務。一些畢業生跟蹤調查機制不完善的國家也在相關政策文件中列明了畢業生跟蹤調查的目標。此外，90%的高等教育機構開展了各種形式的畢業生跟蹤調查，80%的高等教育機構保留了畢業生的私人電子郵件地址，大約一半的高校留存了畢業生的家庭地址和聯系方式。

　　畢業生跟蹤調查收集的信息涉及就業、社會經濟狀況、繼續教育、滿意度等方面內容。歐盟委員會發布的《畢業生跟蹤調查：如何做好指南》，為歐洲國家改進其畢業生跟蹤調查措施提供了指導。該指南提出了實施畢業生跟蹤調查的4個步驟：準備、設計、實施以及信息傳播和數據利用。畢業生跟蹤調查收集的信息涵蓋以下方面：就業狀況，包括就業狀態、失業時長、工資水平、工作經歷、獲得工作的方式、職業路徑等內容；社會經濟信息，包括年齡、性別、居住地、婚姻狀況、家庭收入、家庭背景、最高學歷等指標；繼續教育和培訓，包括教育和培訓的水平、類型、學習領域、獲得的資質等；滿意度，涉及對當前工作的滿意度、對當前收入的滿意度、對職業進步的滿意度、對當前工作與教育或培訓相關性的滿意度等；獲得的技能與工作的相關性；參與社會志愿活動或者休閑娛樂活動的情況；等等。

　　通過多種手段和方式收集畢業生信息。大多數國家的畢業生跟蹤調查在畢業生完成課程3—12個月后進行。《歐盟成員國和歐洲其他國家畢業生跟蹤調查政策和實踐狀況》報告顯示，大多數國家使用調查手段和行政數據收集手段來獲取畢業生信息。超過1/4國家的畢業生跟蹤調查結合了調查和行政數據收集方法，將畢業生的定性數據與定量數據相關聯。其中，調查包括定性調查如采訪、小組訪談等和定量調查如在線調查、電話調查、紙質調查等，以定量調查為主，定性調查較少；行政數據收集則包括人口登記、社會保障登記、教育成就登記、失業登記、稅務登記等，其中教育成就登記最常用（48%），其次是社會保障登記（32%）、失業登記（31%）、人口登記（24%）等。此外，一些國家還從其他來源的海量數據中挖掘畢業生信息，包括一些由私營部門培訓者提供的數據。

　　畢業生跟蹤調查成為高等教育機構外部和內部質量保障機制的一部分。歐洲畢業生跟蹤調查主要用來監測和評估教育政策并促進國家層面的政策更新，以提升高等教育機構的教學質量。調查顯示，一些國家將畢業生跟蹤調查結果用于支持高等教育機構的課程設計和改進，以提高畢業生技能和就業能力；一些國家將調查結果作為高等教育質量認證機制的一部分，或作為課程設置的依據，以此限制就業率偏低的專業或計劃的招生數；還有一些國家將畢業生跟蹤調查結果與基于績效的資助或激勵機制相關聯，以此提高高等教育、職業教育與培訓機構的績效。歐洲85%的高等教育機構將畢業生跟蹤調查結果用于內部質量保障，包括完善戰略規劃、促進外部檢查或認證、營銷推廣以及課程規劃、部門審查、員工績效評估等。

　　（作者系北京教育科學研究院教育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

《中國教育報》2025年06月05日 第09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