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在深化雙邊、多邊教育國際化合作過程中，加強與大國、周邊國家、發展中國家及國際組織的務實合作，形成重點推進、合作共贏的教育合作局面；積極承擔國際責任，開展教育國際援助，通過提供聯邦政府獎學金和設立專門獎項，開展短期培訓項目，支持高校對口合作，幫助周邊國家與發展中國家培養專門人才；積極參與國際組織多邊教育行動，主動在全球教育發展議題上提出新主張、新倡議和新方案，主動參與國際教育規則和標準制定。

從今年英國教育組織QS發布的2018年世界大學綜合排名及學科排名來看，瑞士排名僅次于美國和英國，成為高等教育的世界第三大強國。其中，瑞士蘇黎世聯邦理工大學雄踞歐洲大陸各高校之首，名列全球第7位。事實上，從近年來的國際教育指標數據顯示，瑞士在教育、研究與創新三個方面一直占據絕對優勢。瑞士高等教育的成功與國家對教育國際化的重視密不可分。

    彌補本國教育資源不足

    提升教育體系國際認可度

瑞士教育的國際化戰略體現了“請進來”與“走出去”的有機統一。一方面，瑞士大力促進人力資源的合理流動和有效配置，在引進海外優秀人才資源的同時，也大力鼓勵科研人員、教師、學生等積極融入其他國家的教育領域和勞動力市場；另一方面，瑞士大力引進歐盟及其他國家的教育資源，如教育合作項目、合作經費等，有效彌補本國教育資源的不足，同時也極力倡導本國教育資源積極參與全球教育治理體系，如將教育資源不斷輸出到其他國家，并形成瑞士的國際教育品牌和國際教育網絡，廣泛參與國際教育組織的全球治理等。

瑞士教育國際化的三大核心目標是：引進人才和輸出教育、鞏固和拓展國際網絡、提升教育體系的國際認可度。

瑞士從全世界招募最優秀的學生和學者，并增進人才流動性。瑞士聯邦政府通過獎學金和助學金的撥付，促進瑞士與相關國家在學徒、學生和科研人員等方面的人員流動性。此外，定向的科研資助政策使瑞士建立起眾多一流的科研基礎設施，不斷吸引一流科研人員到瑞士從事科學研究工作。海外經歷也被看作瑞士正式教育的一部分。近些年，瑞士不斷加大教育出口的力度，持續鞏固瑞士教育體系的優勢。例如，瑞士有眾多私營的職業教育培訓學校和大專層次的專業教育與培訓機構，不斷地擴大在當地市場的滲透力度和廣度，滿足當地學生的教育需求。

瑞士鼓勵利益相關者參與多邊項目，致力于解決全球挑戰的多邊倡議、國際組織和項目，并參與國外的科研基礎設施聯合基金會，以此作為對本國科研基礎設施的有力補充。基于互惠的原則，瑞士積極地與相關歐盟內外的國家開展雙邊合作。在與發達工業國家和新興國家合作的過程中，瑞士的教育獲得了附加值。此外，瑞士聯邦政府充分尊重并引導不同的教育機構和院校根據自身實際情況和需求，制定多元化的國際化戰略和發展路徑，并通過政策引導和資金支持，從聯邦層面和州級層面引導各類教育機構與院校實現各自的國際化發展，使之協同提升瑞士的創新競爭力。

瑞士聯邦政府充分尊重高等院校的國際化發展戰略，引導和鼓勵它們積極開展國際交流活動，通過資金支持、對外宣傳等方式幫助高等院校鞏固在全球的良好聲譽。瑞士政府認為，學術型教育和職業教育與培訓的體系應該在國家和國際層面獲得同樣的社會認可度。因此，應充分發揮雙軌職業教育與培訓模式的作用，不斷提升瑞士教育質量的國際認可度。瑞士的海外企業與職業教育機構一道，在海外目標國家教育市場中不斷移植和擴充瑞士雙軌制職業教育項目，在這些國家不斷確立和完善雙軌制職業教育培訓體系。

    深化雙邊、多邊教育合作

    積極參與國際組織教育項目

瑞士在深化雙邊、多邊教育國際化合作過程中，體現出三個方面的特點：一是加強與大國、周邊國家、發展中國家及國際組織的務實合作，形成重點推進、合作共贏的教育合作局面。二是積極承擔國際責任，開展教育國際援助，通過提供聯邦政府獎學金和設立專門獎項，開展短期培訓項目，支持高校對口合作，幫助周邊國家與發展中國家培養專門人才。三是積極參與國際組織多邊教育行動，主動在全球教育發展議題上提出新主張、新倡議和新方案，主動參與國際教育規則和標準制定。

瑞士與歐盟、美國等國家優先開展雙邊合作。近年來，瑞士與歐盟以及其他國家簽署了20多個雙邊協議，在科技合作方面不斷加大力度。一些雙邊合作協議為特定領域的科技項目合作奠定了基礎，鼓勵和促進了瑞士與其他國家教育機構在相關領域展開直接合作，例如合作建立知識產權保護基本框架，與歐盟國家建立高等教育合作等。2009年至2013年間的數據顯示，瑞士發表的科研文章中有78%的比例源自國際合作的結果。瑞士與歐盟的合作比例是44.7%，與美國、意大利、德國、法國的合作比例分別是15.4%、9.7%、8.2%和7.2%。

瑞士也與新晉歐盟成員國開展雙邊合作。自2004年開始，瑞士在教育、科研項目方面大力支持新晉的10個歐盟成員國。瑞士聯邦議會于2007年通過了致力于支持歐盟吸納10個新成員國的法律框架，撥付專項資金用于與這些國家為期10年的相關合作項目。2009年12月，瑞士聯邦議會又批準通過了在教育和科研方面與兩個新晉歐盟成員國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建立合作的框架協議。瑞士將“人類和社會發展”作為重點發展領域，大力開展與新晉歐盟成員國在相關項目和科學工程方面的合作，包括科研交流項目、獎學金計劃、教育伙伴關系構建、應用科學合作以及職業技術培訓聯盟等。

與此同時，瑞士認識到，要從國際化合作中獲得積極影響，不僅要積極參與國際組織，同時還要善于從國際組織相應的委員會中汲取相關資源。當前，瑞士并未在眾多國際組織中占據有利的位置，一些核心國際組織中還沒有瑞士籍雇員。因此，瑞士已經意識到需要采取相應措施加強本國教育體系被國際組織的認可度及在國際組織中的話語權。近年來，瑞士積極參與若干國際組織的教育機構，如歐洲理事會、經合組織、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等。瑞士積極參與歐盟框架下的一系列科研和教育項目，如終身學習項目、青年行動項目等。瑞士還成為了歐洲空間署的成員之一、泛歐洲尤里卡研發倡議的成員國之一。除此之外，瑞士還積極參與歐洲的其他研究機構和科研框架體系。

近十多年來，瑞士聯邦委員會和聯邦議會積極拓展現存的海外教育網絡。在2008年至2011年期間，瑞士聯邦委員會和議會決定進一步擴大海外網絡，在包括美國、新加坡、中國、印度、巴西等17個國家中設置科技處，與全球合作伙伴一道為瑞士的科技、教育和文化事業募集和贊助資金，支持相關國際科教合作與交流活動。瑞士還在全球設立科技中心，與其他科技教育強國或地區建立合作（尤其是北美和新加坡）。現在，這些地方已經有很多積極的國際交流活動。瑞士還在全球設立了17個海外學校，向當地提供基于瑞士標準的教育，這些學校同時也向外傳播瑞士文化。這些學校由瑞士相應的州負責教學質量督導并提供資助，在當地以高質量的教學而深得好評。

    給予機構和院校自主權

    不斷擴大國際合作網絡

由瑞士聯邦資助的各級教育機構和院校為瑞士的國際化發展提供了強勁動力。

其一是由瑞士聯邦政府資助的基金會。例如，由瑞士聯邦政府資助的國家科學基金會（SNSF），通過積極開展海外科學活動，不斷建立和擴大國際合作網絡，為瑞士教育機構和國際協會的外籍研究者提供支持。該基金會還與一些伙伴機構創立了歐洲機制框架，使參與國研究者獲得不受限的資助。

其二是高等院校。尤其是兩所聯邦理工大學（蘇黎世聯邦理工大學、洛桑聯邦理工大學）和其他的州立大學，積極發展自身的國際化戰略，不斷擴大國際交往、建立國際合作、推進交流項目，積極招攬其他國家學生。外國研究者、教師和學生對瑞士的高等教育和勞動力市場尤為青睞，這進一步使得瑞士的高等教育機構和研究機構長期保持國際化的態勢。

有數據顯示，瑞士高等教育機構的外籍教師和研究人員的比例近些年來顯著攀升。在過去的7年中，這一比例在瑞士的12所綜合性大學中上升了近50%，在應用型大學中增加了約20%。據2015年的報告數據顯示，瑞士現有的12所綜合性大學中有50%的教授來自國外，9所應用科技大學中有20%的教授來自國外。而綜合來看，綜合性大學和應用科技大學中有25%的學生來自國外。瑞士高等教育機構的國際研究合作極為多樣，包括發展高等教育機構制度化合作伙伴關系、構建歐盟伊拉莫斯項目框架下的學生與教師互換協議等。廣泛、多樣的研究合作也在提升瑞士的高等教育質量。

（作者系華中科技大學輿情信息研究中心研究員）

《中國教育報》2019年11月29日第5版